来生（二）
三 颁奖礼（下）
“……所以事实就是这样。”
托尼听完拉莫斯最后一句话低头沉思。皇马队长在旁边莫名其妙。
不知身在何处，在梦里还是现实，只觉得有人举着刀往脑袋里砍。他想在一片混沌意识中找回身体控制权，随即浑身肌肉像一片一片割裂的疼痛。嘈杂的人声震动鼓膜嗡嗡响，他纠结是让那些人闭嘴还是抬手捂住耳朵。
“……医生麽……”
“……团队……不……来不及……”
“……不知道他……去哪儿……”
“……别跟队里说……今晚不走……”
之后那些声音渐渐消失了，一阵歌声低低响起，若有若无地环绕在他模糊不清的……幻境里。
……
I've been waiting on my own
（我一直在独自等待着）
I've been waiting for too long
（已经等待了那么久）
Not strong enough to be with you
（不够坚强和你在一起）
I've been making up my world
（我一直在装扮自己的世界）
I've been painting it with gold
（用黄金绘制它）
Not strong enough to see you
（不够坚强直面你）
……
所以那时候，是你在我意识混沌的时候唱歌麽？
是你么，克里斯蒂亚诺？
四亲吻与同性恋（上）
这日的比赛结束已近十点，托尼独自一人尚未离开更衣室。
从一场来去匆匆的高烧中勉力恢复，踢满90分钟实在令他精疲力竭。训练里他向队医和教练隐瞒着身体状况，余光中看到7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从他身边跑过。
闭眼靠着更衣柜，一动不动仿佛安静地浅眠。
嘴唇忽地冰凉。他睁开眼睛，望见克里斯在黑暗中俯视着他亲吻。托尼眼底淡然，不动也不喊，等待葡萄牙人离开他的唇。
克里斯笑了，直起身子远离托尼。
本来想偷亲睡美人的。可惜你没睡着。
我不是同性恋，罗纳尔多。托尼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不是。克里斯一边转身离开他一边说。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恶作剧啊，不是很有趣吗？克里斯回过身来微笑。
我会把这件事忘掉。
你不是同性恋，这个吻不代表任何——
我说了我会忘掉！托尼突然失态，吼叫着打断克里斯的话。
随便你。克里斯耸肩。如果你想忘的话。
如果你忘得掉的话。
屋子里没有窗户。
克里斯却觉得有月光穿透层层云雾照进室内。细微的灰尘飞扬其间，凛冽决然将他们隔绝在两个世界。
五 亲吻与同性恋（下）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托尼你选一个！”
塞尔吉奥举着手里的啤酒高声叫嚷。
“大冒险。”托尼抿嘴，长长的睫毛颤动。
“那你要——哇噻！！！”
卡里姆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拔高的尖叫跺脚要穿透房顶一般尖锐刺耳。
托尼快步走到克里斯面前，一把扯下他的衣领。
将他的脑袋顺势按了下来，仰头亲了上去。
克里斯讶异地望着托尼，才发现对方的眼神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已经忘掉了麽。
皇马7号一阵天昏地暗的眩晕。
他咬咬牙，一手按着托尼的脖颈，一手搂过他的腰。滚烫地呼吸在逼仄的唇齿间交换，如酝酿着中风暴，狂奔的海浪冲刷着礁石。某种沉闷而绝望的渴求在这一刻全数炸裂，化作熟稔缠绵的吻。又奇异地带着一层隔阂。
怎么会这样的。克里斯恍惚。
十秒，二十秒。没人记得他们究竟吻了多久。
队友的欢呼声渐渐小了下去。
“所以……这个大冒险怎么样。”
托尼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呼吸。
“托尼……你是……同性恋麽？”塞尔吉奥迟疑。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托尼吃惊，“不过是大冒险而已。”
他惊惶地望向一圈的队友。每个人脸上都显出莫名地惊讶。
全然地寂静如同细针，一下一下戳刺着托尼的太阳穴，突突地胀痛。
“可是……克里斯……是……”
最后卡里姆的声音轻似蚊蚁。
“很遗憾，托尼。”
“你不是同性恋。”
“但我是。”
生命里有太多过于隐晦的东西。
TBC
我自己要写吐了……
再提示一遍：BE，主角死亡。
